楚欢眼角抽搐，瞳孔收缩，孙博柳感觉楚欢有摇摇欲倒之状，忙道：“大人，您要保重身体。”

楚欢摆摆手，示意无妨，问道：“孙大夫，这大病，到底是怎样的病症？历朝历代，既然发生过许多次大病，难道……前人就没有留下解药配方？”

孙博柳肃然道：“大人有所不知，这大病一开始看似宛若寒热之症，但偏偏又不是寒热之症。大人说的不错，历朝以来，发生大规模大病的状况，并不少见，但是每一次病情蔓延过后，感染的病疾，却并不完全相同。就说前朝时期，曾经发生过两次大病，一是在辽东一带，一是在河北一带，两次大病相隔不到五十年，辽东首先爆发的大病，导致了数万人感染，最终被破解，而五十年后再次发生的大病，从情状上看，与五十年前的辽东大病似乎一模一样，可是利用五十年前研制出来的解药，根本无法熄灭疫病……后来才知道，症状看起来虽然一样，但是疾病却完全不同。”

楚欢叹道：“也就是说，这一次西北爆发的大病，与从前爆发的病情并不相同？”

“小人读医书的时候，医书之中也是提到过关于大病的历史，其中举了一些实例，说到底，每一次爆发的疫病，都是不尽相同，按照医书和前辈先贤的观点，每一次新的病情爆发，都是一场新的灾难，因为疫病的严重性越来越强，就比如这一次的疫病，在此之前，最大规模的疫病爆发在川中道一带，那么这一次西北的疫病，比之川中道定然是要厉害严重得多。”孙博柳正色道：“一般而言，寒冬腊月，是控制病源蔓延的最好时候，如果小人估测的不错，这一场病情的病源，早在去年西梁人还没有撤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萌生，只是西北的环境不比关中，寒冷时候来得早，却去的晚，而且去年十月份的时候，天气就开始寒冷，知道这两个月天气才微微暖和一些……！”

楚欢明白过来，道：“你是说西北的大病迟迟没有爆发，是因为寒冷压制了疫病的爆发，一直潜伏在人体之内，直到如今天气暖和了，才开始扩散？”

孙博柳点头道：“小人与其他同仁谈到这场病情的时候，都是这个意思。正如大人所言，疫病没有扩散，是因为气候的原因，病源因为气候的缘故，潜藏在人体斤半年之久……大人你想想看，这样的病源，一旦爆发起来，将何等厉害？大病最近开始有爆发的趋向，这也说明小人的猜测并没有错，确实是因为气候的缘故，如今已经是五月末，快到六月，大人莫看现在晚上还有些凉，但是西北天气就是那么古怪，冷热就是数日间的事情，一到了六月，西北的天气便会迅速炎热起来……！”说到这里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，但是他知道楚欢已经明白他的意思。

如果大病之前是因为寒冷的气候无法肆无忌惮的扩散，那么天气炎热起来，大病同样会因为温床的出现而迅速蔓延，到时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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