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雨中翻了个身子，让自己平躺在地面上，望着昏沉沉的天空，房间中的烛火光芒透过窗子而洒落外面，一块块平行四边形延伸着，仿佛拉扯到了他的眼边。

他笑着，古怪而清脆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和自嘲，他浑浊而乱成一团的头脑仿佛在那一瞬间清醒了许多，乱成一团的棉麻似乎被剪断了。

不是理开来了，而是一刀切断了。

一下子，仿佛整个人都通透了，好像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，幻想，美梦，自己的念想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离自己远去，一切都消失了。

他的眼前终于不再是朦胧了。

虽然喝醉了酒，可是他却能够看清眼前的画面，能看清头顶的云朵，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房间中的烛火光芒，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地面的冰凉和寒冷，刺骨的雨水仿佛渗透了他的身体，骨髓像是被水给冷得变脆，如同被东接住了一样，好像有人来用力一掰的话，他整个人就会被掰开来，被弄碎。

在那一瞬间，他似乎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东西，以前自己始终明白不了的，又或者自己根本不明白的，还有一些是自己明白，又假装不明白的，在那一瞬间，仿佛都明白了。

他一瞬间明白了，原来是这样，原来是这样，难怪，难怪……

那一晚上，他就睡在了院子里面，雨水洗刷着他的身体，浸透了他的衣服，皮肤，骨髓，仿佛将他整个人给改变了一样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