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奴也回来了,与他同来的,还有一个百余人的商队。
既然周人严厉打击和限制商人与商贸,试图永久地抹杀商人的地位和痕迹,那就让他们继续去打击和限制吧,郭羊已经决定,跟他们不玩了。
他跟那些王八蛋玩脑子,玩心计,玩手段,玩刀子,到头来却还是看不到任何希望。
郭羊彻底想通了,既然玩不过那些老谋深算的伪君子,为什么不能放了它,就像放掉憋了他整整二十年的一个屁?让自己轻装上阵,在这片大草原上站稳脚跟,慢慢寻找母亲郭野,这才是郭羊想干的正经事儿。
那是一个美好的日子,春天的薄冰尚未融化,有些背阴处的雪深过膝盖,迎面刮过的风依然寒冷。但这都掩饰不住腾格尔人的激动和兴奋。
他们奔走相告,像一群孩子,快步走到山岗上,远远眺望。
阿奴骑着一匹神骏异常的枣红马,像一阵风,马蹄掀起的泥巴和雪块飞起老高,有些甚至掉在了他自己的头上、肩上。
郭羊隔着老远就张开双臂,以自己的方式迎接阿奴的归来。
“少爷!”距离郭羊尚有七八丈,阿奴翻身下马,任凭那匹骏马继续朝前冲了二三十步。
阿奴风尘仆仆,脸色更加黝黑,跟郭羊一样,他显得也很憔悴。看样子,这大半年来,他一刻都没有停歇,四处奔波。